五年前的生日訴心聲…… 還好……

  五年前生日那一天,踏進人生第四十個年頭,怎可以不為賦詩詞強說愁呢?於是便在 FB 徐徐寫了以下一段「男人四十訴心聲」,眨眼間五年過去,Touch wood 地說幸好心態仍未變,只是對人生細味更多,就只差一句「世事都給我看透」罷了!Moon Sir、Miss 鄭、還有阿 Jan,要你們趟著也中槍,很不好意思呢!

原Link如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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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前陣子阿 Moon 說:「我們都老了!就像苦瓜的歌詞那樣。」……

  Miss 鄭又跟我說過,經常在大尾督及鹿頸一帶跑步,卻沒時間細心欣賞那裡優美的風景……

  這些對話偏偏使我想起了另一首歌 ── 陳百強的「旅程」,此曲改編自日本歌,鄭國江填詞。最初聽這首歌的時候只有十三、四歲,最吸引我的當然是谷村新司那優美的旋律、細膩的音樂舖排,加上陳百強悅耳的歌聲,即使一個黃毛小子,都聽得津津有味。但是一個十來歲的小朋友,只會理解歌曲字面的意義,又怎會細味歌詞背後的道理?甚麼「人生之旅難退後」、甚麼「月缺月圓亦美」,懂中文字的都會明白,然而那時的我又何來更深層的領會?

  不過,人生旅程總不會讓人空手而回,年輕人總相信一加一等如二,就像剛在山上掉下來的一塊大石般剛稜,甚麼東西膽敢衝著我而來,我便把你撼得支離破碎,絕不妥協,然而,這些小時候老師長輩教導我們的人生道理,偏偏會在波濤洶湧的航道上飽受衝擊,令人迷惘、埋怨、不忿;另一邊廂,小孩子又不甚明白為何身邊一些美好的東西總會離你而去,不少好朋友、好同學,原來自畢業的那一天直到今日都未見過面……這時才知道原來一個階段的來臨,代表了另一個階段已經過去,原來陪伴著你的人和事,都已經消聲匿跡。在每一小段路上,你會遇見不同的人,經歷不同的事,然而緣聚緣散,卻又無從抓住。「人情味處處有,歡欣亦處處有」以及「讓身邊種種新變舊」等歌詞,原來暗藏著另一番玄機。

  繼續探索人生旅程,就會愈來愈明白原來「苦」是生命的其中一個部份,其實佛家早就說過生、老、病、死乃人生四苦,只是年輕小伙子總是不相信罷了!然而,當你經歷過生離死別,當你知道人生無常的時候,便會體諒到為何人生旅程在美好的風景背後,總有一些崎嶇嶙峋路把你的雙腳磨蝕得傷痕累累,「月缺月圓亦美,不必管春與秋」甚或另一句直截了當地說:「人生的苦困仍願接受」……由聽了,到接收了,到感受了,中間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、吸收,才能成為你人生的一部份。

  我記得肥仔還是小朋友的時候,曾經鬧過這麼一個笑話:有一次他在喝一瓶飲品,大概是果汁或是汽水之類的飲料罷,突然呱呱大哭起來,爸爸媽媽正欲了解發生了甚麼事的時候,他竟然說為何飲品愈喝愈少?原本這瓶飲品是裝滿的嘛,誰偷走了我的飲品?這當然是令人啼笑皆非,但這個小小的笑話偏偏揭示了人生就是這麼無奈!生命有限,世事卻無限,剛稜巨石不管多麼堅硬,總會被海浪洗煉得圓圓滑滑,如果只有一個硬生生的軀殼而沒有一顆堅韌的內心,被命運每天沖刷下,便會很快崩塌下來,套用一句俗話:「那團火熄滅了!」有時候跟阿 Jan 聊天,總會因為她那消極的態度而感到有點無奈!這塊大石雖然擋不了巨浪的衝擊,但只要大石一天存在,便能給人們一角踏腳之處,讓人看到洶湧的大海,讓人看到美麗的世界。沒錯,世事總要經過成、住、壞、空四個階段,這些階段的來去更不是我們所能主宰,不過,既然佛家都說四個過程都必須經過,那麼我們又何需把一切看空呢?鄭國江的歌詞對此依然沒有遺漏:「今天也許不見盡頭,明天歸去搖著兩袖,願笑著談著去,要自由尋自我,那願隨流如木偶。」

  惜緣、隨緣,或者套用另一句說話:「隨遇而安」,不必奢望完美的人生,也不必為失去的東西、苦難的事情而感到難過,更無庸把自己的存在價值看得像宇宙微塵,欣然面對人生每一個旅程,瀟灑地踏出每一步,不必恐懼茫茫前路,也不必留戀路途上美麗的風光。

  「同行是你與我、天空的星宿,笑著問那日回頭。」